一场初雪下的星城热闹了起来。
寒假的夜晚，新装修好的咯卡用着现在流行的宣传方式，改造成功。
开业一个月后是年三十，这里依旧热闹非凡，推出的活动加上节日聚会，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今天周舟家和唐纤纤家一起团年，程昱就得去咯卡看着，毕竟新开。潇潇雨那边有人看着，今晚也搞活动，但是不需要程昱还像第一年那样常常亲历亲为了。
他早和古潇说好今晚来咯卡，就当陪他。
七点的时候，他在咯卡二楼的一间里看书。
虽然说程昱聪明，也有经商头脑，同时有本事来实践，积累经验，但他还是知道自己需要进行不断的学习。
只是怎么也看不进书，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古潇也没接。
古潇却不是故意不接的，只是习惯手机调静音，这几天白天有空都在学习，电话声会打断思绪，所以出门也忘了关掉勿扰模式。
今天她看书不知不觉就看过时间，六点半才出门，晚了几分钟到咯卡。
前台女士看见她，在古潇还没开口的时候就直接说出程昱在的地方。
她刚上二楼就看见一间刚好打开门的房间，程昱站在门框下，微微弯着身子：“进来。”
古潇进去，他在后面关上门，看见她背着的双肩包失笑。
真的如电话里所说是过来写作业的。
桌子上很干净，程昱让古潇坐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把书揽到另外一边，自己把椅子抬过来坐下。
面对着面，两个人一个看书，一个做笔记。
他刚才心里还不着地，现在一看到古潇，刚才的情绪就没了。
偶尔程昱接一两个电话，除此以外就很安静了。
古潇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手机亮了几次。
他瞟了一眼过去，是国外的号码。
这个点接近十二点了，不像是骚扰电话。
犹豫了几下他手就伸了过去。
划开。
两边都沉默着。
程昱喂了一声，那边还是没回答。
直到他要挂掉的时候，那边仿佛知道，然后传来一声：“程昱？”
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程昱眉毛就差点拧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古潇刚好推门进来，程昱没有丝毫心虚，对古潇说：“电话。”
因为开的是免提，那边的人也听得见，古潇看一眼，心里猜到是古宇。
这个寒假古宇没回来的原因就是出国比赛了。
前一阵子也用这个号码给她打过，虽然没刻意背过，但古潇看一下还是能觉得眼熟。
古潇神色正常地接过手机，把免提关掉，放在耳边，一声小宇。
程昱刚才还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听见那一声小宇后摸了摸后脑勺，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的书，耳朵却还是注意着听古潇说话。
古宇本来是要来说一声新年快乐的。
这边和那边时差不一样，他盯着国内的时间点打过来，怕古潇太晚睡着，就这个时候打过来，没想到是那个人接的电话。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古宇：“你和程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特殊的日子还在一起度过，显然不是单纯的偶遇重逢了。
他没有阻止姐姐恋爱的道理。
却知道这个人对古潇的情绪影响能力。
即使知道程昱也喜欢古潇，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古潇：“嗯。”
她也没想骗他或者瞒着，这样就算是承认了。
古宇：“新年快乐。”
古潇：“新年快乐，最近都还好吧？”
古宇：“挺好的，我年初三回来。”
古潇说好，又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提前准备准备。
古宇毫不客气地点了几个菜，他太久没吃到姐姐做的饭菜了，加上最近在国外的饮食差异，更加想念从前每天都能吃到的日子。
古潇重复了一遍，表示自己记住后，这个电话就结束了。
她坐下，听见程昱轻咳一声说：“我不是故意要接的，他打了几个，我怕是很着急的事。”
古潇：“没事。”
她是真觉得没事，她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程昱又是她男朋友。
帮忙接电话是没事，但是她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程昱脸上没藏好的怀疑和不信任却还是让她心中不舒服。
所以程昱在确定古潇是不会随便敷衍自己的事实后，看见她说没事却明显有些不愉的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古潇：“初三小宇回来，咱们一起给他做顿饭吧？”
程昱心里开心，却还是很稀松平常的语气：“好。”
他把书合上，看不进去。
又起来说：“快十二点了，别费眼睛了，出去走走？”
古潇揉了揉眼，把书堆放在一遍齐齐整整的样子，应声说好。
前院里面还有不少人，咯卡放着轻松的音乐，让人心神放松。
她想到了几年前高中的时候，和程昱过的第一个年。那时候他在江市给她打电话，掐着点两人一起跨年。
那天她也在咯卡，在三楼的乐队现场，到楼下来接他的电话。
人也很多。
那个时候她心里想的很多事情还是简单的，甚至有点期待和程昱的未来。
现在她开始有点不确信了。
程昱和她走到后院，那一处果然没有一点改变。
周围也是安静的。
他把四周的小灯光打开，拿来一杯热饮，两人面对面坐着。
古潇喝了几口，头偏着看着另外一边的热闹。
有小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大人推杯换盏，还有年轻人一起或为爱情或为友情干杯。
古潇喜欢热闹，但身处热闹里又不习惯，她也喜欢孤独，因为自己更适合。
“要烟花棒吗？”程昱说。
……
古潇：“不用了。”
她有点困了其实，程昱也看的出来。
程昱：“要不要送你回去？”
古潇：“好。”
他骑车送她回去，在后座上，古潇把手搭在他腰间环绕，明明没醉，夜风却醺人的很，她呢喃着一些话，因为风声太大，声音太小，程昱什么都听不清楚。
停下来的时候，他问她刚才说了什么，古潇说没什么。
在门口她说再见，程昱叮嘱她晚上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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