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格闻言笑了：“怪不得杰罗莎这样一个柔弱的人，也会去煽动矮人族和妖精族……还成功了。”
“要停下白银防护，控制幻魔虽然不够，但她能重建——加纳其实不算整个法术最好的供能者。”
“是……范蕾‘阻止’了她？”希尔海抬起头，蹙眉。
“不全是。但范蕾确实做了很多，分割杰罗莎的记忆和灵魂，最后这一部分，应该就在这里了。”斯庇尔这么说着，视线就落在透明水晶上，“范蕾这个状态，也该是完全消失了。”
……
希尔海沉默了很久，才从这一切中回过神似的：“你们……是为了救杰罗莎或是……”
“救？那个情况下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救世的英雄。”斯庇尔笑了，带着点自嘲，“杰罗莎更换法术一定会触动外界，谁也不知道当时的艾伦蒂亚是怎么样的情况，更换的一刻会不会有致命的威胁……退一万步说，加纳难道就不会在她那么做之后，真的摧毁整个防护吗？”
“所以你们编造了谎言。”
一句话引起了漫长的沉默。
“是啊，谎言。”许久，斯庇尔才缓缓道，满是叹息，“我们举行了一个隐者会议——那是白银地剩下的人中最后一次集合，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其中的几个人。”
希尔海回过头，看着那沉睡的人：“你们都说了什么？”
“人王希特拿走了‘野心’的责任，艾西尔将会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和格莱尔一起，制造继承者，经营谎言，‘保护’希兰维亚。”
“啊，是那位可怜的……”
“牺牲者已经够多了。”这句话却是希尔海说的，他回过头，看向斯庇尔，一直很淡的神色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作“愤怒”的痕迹，“作为知情者，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塑造这个大陆的吗？”
他那可悲的经历，他至今无法理解的哥哥，曾经站在他身边的人，米兰达，还有其他人……
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谎言？
“我们别无选择。”斯庇尔道，“不过……你说得对，我们对这一切有责任。”
永远没有拯救所有人的办法。
我们终究要为我们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死亡永远不是结束。
“我本来已经放弃了管这些事情，因为毫无意义。”斯庇尔向前走，停在了透明水晶前，缓缓地伸出手，“但是……突然就看不下去了。”
范蕾分割了杰罗莎的灵魂。
而这是其中之一。
——
精灵地里一片混乱。
精灵族们手持匕首和弓箭，和汹涌而来的魔族战成一团——
玩家们赶到时，看到的也是这画面。
【精灵族遇袭，请各位玩家前往精灵地，解决此事——】
“哇擦，这怎么玩嘛？”
“解决此事是什么狗屁说法？”
“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吗？”
玩家们这里哀嚎遍地，但还是拿着武器，疯狂挣扎起来了——
怎么玩？这问题简直让人头秃。
那就……随便打呗。
玩家们向魔族发难，混乱倒是更混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鬼！”姜生尖叫了声，眼看着一个魔族居然就冲着自己来了——
轰——！
火光闪过，这魔族被击飞，一个让姜生有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她下意识：“小姐姐……”
“小个头，那是NPC。”怀山的声音凉凉响起。
姜生：“……”
嗨呀，尴尬。
安托薇莉娅没有看姜生，径直往精灵地深处走去，看她挥舞法杖的幅度和颇为爆炸的法术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极其不好——
在姜生发了个呆的时间中，她已经径直走到了一个魔族面前，把那魔族拎了起来：“魔族——谁给你们的胆子……”
入侵精灵地这个事情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了。
安托薇莉娅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哈……”那魔族却只是这么笑了一声，扭过头——
挂了。
这个画面的冲击力有点大，姜生刚走过来就吓得掉头：“呜呜呜我只是个孩子！”
安托薇莉娅没管她，拧紧眉。
“安托薇莉娅大人……树……”就在这时，一个精灵族匆忙跑来，焦急慌张茫然一起写在了脸上。
“你……”安托薇莉娅本来要安慰她几句，但耳边响起的慌乱的惊呼让她抬起头——
最中心的那棵树，在变色。
纯白的，只有柔光包围的白色的树，在一点点染上血红。
“艾西尔。”安托薇莉娅瞳孔一缩，朝那边快步而去——！
——
这一切发生时，阿白没有在家。
与其说他们获得了一部分新的数据，不如说是得到了一条消息。
就很普通的，邀请到某个咖啡馆的消息。
恐怖的是，这咖啡馆在隔壁城市。
更恐怖的是，阿白拒绝自己开车。
……还是因为这消息上写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到X市XX咖啡厅，下午五点】。
“这年头为什么还会有人在线下咖啡厅见面！”两人一路没停——最终停车时，艾诀差点没一头撞方向盘上，“而且这人是算好了车程吗？到这里刚好四点五十五？！”
阿白没说话，拉开门就下车了。
艾诀心想他们这居然算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去其他城市，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
阿白走入这间咖啡厅，入耳是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驻足了有一秒，才向服务员报明了来意。
接着跟着服务员，一路经过咖啡厅里的黑白装潢，在一个位置上停下来。
只能够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
服务员朝他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
阿白看了看周围，这个位置有三面隔断，几株植物摆在一侧，隐蔽性很高。
他转而又看了看那个背影，似乎在犹豫，可开口时语气并没有迟疑：“……程苏苏？”
那身影没有动作，接着才看到她缓慢地站起来，转头——
是他认识的那一张“茶火”的脸。
只是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转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阿白：“……”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你……”
“坐下来说吧。”程苏苏缓缓道，“我的时间不多……这几天LZD的主线进程太快了，他们所有人都在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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