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凭什么就无缘无故的给了别人。”路竟择想了想说道：“看来，柳家确实不能落户长安了，触碰的东西太多了。”
“对啊！”路朝歌说道：“这不是一两银子的事，这是关系到一个家族兴衰的事，谁也不敢随便去赌，你需要有多大的胆量，才能用一个家族的未来去赌呢！”
“不是，你不会是觉得语初说的这些话让你厌烦了吧？”路朝歌盯着路竟择的眼睛。
“当然不是了。”路竟择说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啊！有道理的话，我自然是会听的。”
“那就好。”路朝歌点了点头。
“今天在袁府，我给了柳晟阳一点小小的提示。”路竟择说道：“跟他说，大明很快就会让世家大族参加科举，但是我没有明说，就是暗示了一下。”
“这个无所谓。”路朝歌说道：“这种事也瞒不住，早早晚晚都会传出去，袁家是你未来媳妇的娘家，给些关照也是应该的，职权范围内给一些就好，别给的太多。”
“我知道的，爹。”路竟择说道：“人都是不会满足的，得了一就想要二，我会控制好的。”
“拿捏好度才是驭人之道。”路朝歌说道：“这一点你现在就要懂，年后和我去了凉州，你可能一年之内回不到长安城，你手下的那些人，你要利用好，不管是辎重营的老兵，还是太子十尉的战兵，用好了你在军队的第一脚就算是踢开了，这对于你未来大有裨益。”
“我现在不算在军队站稳脚跟了吗？”路竟择问道。
“你站稳个屁。”路朝歌说道：“没有你老子我，你觉得你现在能干啥？你聪明确实不假，你才智过人也确实是真的，可是……这些要是没人发现，你觉得你六岁的年龄，谁能信你是个天才？”
“你信啊！”路竟择说道。
“我要是没有今时今日这地位，我信你是个天才有个屁用。”路朝歌说道：“儿子，你记住了，别人给于你的终究是别人的，自己得到的才是自己的，正所谓人有不如自己有，等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切，那时候人们才会说，路竟择这小子不错，算是没堕了老路家的威名，等你自己得到的和我差不多的时候，人们就会说，老路家可以，两代人出了两个大人物，这老路家了不得，当你凭借自己的本事超过我的时候，人们会说，路朝歌有这么个儿子，了不起。”
“这就是所有人对你的期望。”路朝歌继续说道：“别觉得自己委屈，你得到的也比别人多，谁一出生就是从三品将军，谁五岁就能做到正二品将军，你爹我获封正二品的时候都十好几了，当大将军的时候都十九岁了，整个大明没有人比你的起点更高了，所以人们对你的期望也更高。”
“我大哥呢？”路竟择问道。
“你大哥？”路朝歌笑了笑：“你大哥的起点是最低的，他出生的时候是什么？通缉犯的儿子，这起点高吗？”
“那确实不高。”路竟择想了想：“所以，因为我是你的儿子，他们对我的期望会无限高，觉得你的儿子就应该如何如何对吗？”
“对。”路朝歌说道：“这不是不公平，这就是现实，你享受了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就要承担别人一辈子都不用承担的责任，我是大明的亲王，是大明正一品上的领军大将军，所以我承担的就比别人多的多，因为我得到了，所以我必须付出，而且是全力以赴，你真以为这个领军大将军是那么好当的吗？我的书房你是去过的，那么大的书房，你看有一件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吗？”
“我要为整个大明考虑。”路朝歌继续说道：“我要为整个大明的军事部署考虑，我不仅要考虑现在，我也要考虑未来，我考虑的事太多了，多的你都无法想象。”
“儿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那么舒服吗？”路朝歌说道“我要考虑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身体上的累并不算什么，心里的累才是真的累。”
“那我怎么感觉你游刃有余呢？”路竟择说道。
“这就是你爹我厉害的地方。”路朝歌说道：“多大的事，我都不会让你们看出来，我的压力不会转移给自己的家人，除了给家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之外，并不会有所收获，家人对我来说意义不同，你爹我经历过那种无能为力，想死都死不了的痛苦。”
“就是十二年前？”路竟择问道。
“不然呢？”路朝歌说道：“除了那一次，你爹我就没有过那种感觉，就算是当年猛攻岔苏台的时候，我都没有那种要死的感觉。”
“爹，我其实一直好奇一件事，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人攻击岔苏台？”路竟择说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你当时的举动都是不明智的，岔苏台就算是要撤离，你也完全可以等到后续援军赶到之后再进行追击，你当时的行为太过莽撞了，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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