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指尖刚触到寿元面板那个微小的缺口，便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窜入丹田。
她闭了闭眼，喉头轻颤——那感觉像冬日里灌下一碗滚烫的姜汤，从内而外驱散了寒意。
原本几近枯竭的灵力条像被注入活水，淡青色的光纹重新在皮肤下流动。
她抬起左手，掌心映着窗外斑驳的树影，那些光影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有了生命。
"林昭，准备开始吧。"监考修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几分不耐。
她深吸一口气，将测试玉简按在眉心。
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识海，无数细碎的符文在眼前炸开——这是天机阁特有的灵根测试，需用自身灵力梳理玉简中的乱码，梳理速度决定评分。
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火系符篆的起手式，林昭忽然想起昨夜在咖啡店练习拉花时的场景。
老周说她最近拉花的奶泡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暖意，当时她只当是自己练气期灵力外溢的正常现象，此刻却突然福至心灵——或许可以将符篆纹路融入灵力运行轨迹？
识海中的乱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
她听见细微的嗡鸣声，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耳畔振翅。
额头沁出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玉简表面洇开一小片水渍。
当最后一个符文归位时，监测仪发出清脆的蜂鸣，红色指针直接扫过"甲等"刻度，停在代表"天品"的金区。
"天品灵根？"监考修士的茶盏差点落地，"上回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三十年前顾长老突破元婴期的时候。"
林昭接过刻着金边的测试令牌，余光瞥见悬赏墙上的鎏金告示又多了一张——"寻失踪古籍《火灵真解》残卷，悬赏二十万灵石"。
顾宏的名字在落款处格外刺眼，墨迹未干，还泛着幽蓝的冷光。
离开天机阁时，夕阳把霓虹市的玻璃幕墙染成蜜色。
风掠过楼宇间的缝隙，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
林昭拐进巷口的便利店买冰美式，手机突然震动，是老周发来的消息："今天客流量翻了三倍，你快来搭把手。"
云隐咖啡店的门铃刚响，蒸腾的奶泡香便裹着人声涌来。
焦糖玛奇朵的甜腻混着浓缩咖啡的苦涩，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林昭瞳孔微缩——平时冷清的店里挤了二十多号人，最里侧的老沙发上，今早测试时遇到的苍白老人正捧着拿铁笑："小丫头这拉花，喝下去浑身都暖乎乎的，比我那理疗仪管用多了！"
"真的假的？"穿西装的白领凑过去，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我昨天加班到凌晨，现在头疼得厉害，能给我也来一杯？"
老周擦着吧台对她使眼色，林昭这才注意到自己常用的拉花缸正搁在操作台上，内壁还凝着未干的奶泡，纹路竟与火系基础符篆"温阳纹"如出一辙。
"昭昭，你这拉花..."老周压低声音，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今早王奶奶说喝了你的咖啡，多年的风湿没犯；刚才张叔说他儿子发烧，喝了半杯就退烧了。"他指节叩了叩柜台下的木盒，"还有人塞了灵石过来，我都替你收着。"
林昭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分明记得今早用寿元面板换灵力时，指尖的光纹不小心扫过拉花缸——原来那0.1年的寿元消耗，不仅稳定了测试时的灵力，还让奶泡里残留了微量灵气。
"小姐姐，能给我也做一杯吗？"扎双马尾的小姑娘举着手机，屏幕里是刚发的朋友圈："灵气拉花治愈老人"的视频已经有三千点赞。
镜头晃动间，林昭看见自己倒映在咖啡杯上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林昭扯出个淡笑，接过咖啡杯的手却在发抖。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里，有好奇、有贪婪、有隐晦的探究——就像前世在林家祠堂，那些旁支子弟盯着她父亲遗物时的眼神。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穿白衬衫的少年抱着一摞文件挤进来。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肩头洇出深色痕迹，活像只刚淋过雨的奶狗。
"老板，我看招聘启事说招兼职？"他抬头时睫毛颤动，像是沾着晨露的蝶翼。
老周上下打量他："会做咖啡吗？"
"学过一点。"顾宴举起文件，最上面的健康证还带着墨香，"我可以从洗杯子开始。"他偏头看向林昭，眼睛弯成月牙，"刚好能和昭昭姐姐一起工作，多好。"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不动声色运转寿元面板，视线扫过顾宴的喉结——正常人类的心跳频率是每分钟60-100次，可他的脉搏始终稳定在72，连被老周审视时都没波动半分。
"行吧。"老周把围裙扔过去，"先试工三天。"
顾宴系围裙时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昭昭姐姐的拉花，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昭垂眸擦着咖啡杯，瓷杯与抹布摩擦的沙沙声盖过心跳："可能是奶泡打得更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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