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燕王朱翊煊的请战之言如石投湖心，激起千层波澜。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唯有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揣摩其心意。
"皇儿，你当真要亲征边塞？"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语调平缓，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儿臣愿为国分忧，驱除外患。"朱翊煊跪在金砖之上，语气坚定不移。
皇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朱翊煊身上停留了许久，又缓缓扫视满朝文武。他看到了兵部尚书苏明德眼中的赞许，看到了三皇子朱翊铭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也看到了五皇子朱翊昭若有所思的神情。
"诸卿以为如何？"皇帝淡淡问道。
内阁大学士徐鹏第一个出列："陛下，燕王殿下胸怀大志，实乃国之栋梁。边塞用兵，需有威望之人统领，燕王正当其选。"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王维新也出列附和："臣以为徐大人所言极是。燕王殿下年富力强，又深谙兵法，实为不二人选。"
然而，礼部尚书刘景春却持不同意见："陛下，燕王虽有才干，但毕竟年轻，边塞用兵事关重大，还需谨慎考虑。"
"臣以为可派遣有经验的老将前往。"工部尚书赵明远接话道，"燕王可在京城协助陛下处理政务。"
朝堂之上，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皇帝静静听着，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这个四儿子，从小便与其他皇子不同。聪明过人，却又深藏不露；看似风流不羁，实则心机深沉。这些年来，朱翊煊在京城的表现，皇帝都看在眼里。
特别是那个苏月卿的出现，更是让燕王如虎添翼。皇帝暗中调查过，那个小小庶女竟有如此手段，短短数年便在京城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其背后的风语楼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陛下，"三皇子朱翊铭忽然出列，"儿臣以为四弟请战之心可嘉，但北方蒙古势大，非一人之力可胜。不如儿臣与四弟同往，互为犄角，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哗然。五皇子朱翊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隐去。
皇帝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游移，心中暗自权衡。让燕王独自出征，固然可以考验其能力，但也可能让其在军中威望过高；让三皇子同往，又担心两人在外生变；若是不准燕王出征，恐怕又会让朝臣非议，认为他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这时，太监总管李公公悄悄走到皇帝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点了点头。
"诸卿所言，朕都听到了。"皇帝缓缓起身，众人连忙跪下行礼，"此事事关重大，容朕仔细考虑。今日朝会到此为止，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待皇帝离去，朝臣们才敢起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刚才的情形。
"燕王这次怕是要如愿了。"有人低声议论。
"未必，陛下的心思谁能猜透？"另一人摇头道。
三皇子朱翊铭脸色阴沉地走出大殿，身后跟着几个心腹大臣。他知道，如果让燕王独自出征并且得胜归来，那么储位之争的天平就会彻底倾向于燕王。
五皇子朱翊昭则是若有所思地走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而燕王朱翊煊，则是径直走向宫门。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就在此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苏月卿一身淡青色宫装，静静地站在宫墙下的梧桐树旁，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等很久了？"朱翊煊走到她身旁，声音中带着温柔。
"不久。"苏月卿微微一笑，"听说你在朝堂上请战了？"
"消息传得倒快。"朱翊煊伸手握住她的手，"担心了？"
"有些。"苏月卿没有否认，"皇上会同意吗？"
朱翊煊看向远方，眼中闪过深沉的光芒："父皇心思深沉，但这次，我想他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也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本事。"朱翊煊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苏月卿，"而且，有你在后方为我运筹帷幄，我无所畏惧。"
苏月卿心中一暖，却又不免担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出征意味着什么。成功了，朱翊煊在储位之争中将占据绝对优势；失败了，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她轻声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明白，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们都将携手面对。
而在不远处的宫墙后，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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