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他在这里苦哈哈地当牛做马！
就在周景策神思恍惚时，书房的门，又开了。
这一次，林泽琛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走了进来。
更过分的是，每一颗葡萄的皮，都已经被仔仔细细地剥掉了，只剩下饱满水润的果肉，堆在白色的瓷盘里，像一盘透亮的珍珠。
“葡萄剥好皮了，我放这儿了，记得吃。补充点维生素。”他把果盘放在水杯旁边，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视频里的周景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插上了一把刀，林泽琛还握着刀柄，狠狠地转了两圈。
舒嫣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她恨不得现在就用眼神把他戳穿。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起身，几乎是把林泽琛推出了书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顺手还按下了反锁的按钮，世界总算清净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坐回电脑前，对视频里已经面如死灰的周景策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周景策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然而，清静不过三分钟。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被反锁的门，竟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林泽琛拿着一把钥匙，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焦急。
他无视了舒嫣想杀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在书房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奇怪，我手机呢？你看到我手机了吗？刚才好像就放这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存在感刷得满满当当。
舒嫣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简直要气笑了。
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直接砸到他，那张写满了“快看我，我才是男主人”的脸上。
视频那头的周景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内心一片荒芜。
他觉得，这个会，已经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舒嫣闭了闭眼，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怒气。
她对着麦克风，一字一顿地说：“周总，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具体细节我稍后邮件发你。”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切断了视频。
书房里瞬间死寂。
林泽琛也停下了寻找手机的动作，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舒嫣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子。
两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
她的视线落在他嘴角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
最终，舒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
“林泽琛，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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