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到自己的任务完成，正要准备离开，却被儿子叫住。
“爸，您也来屋里，喝口水。”
“外面天热，您别中暑了。”
“哪有那么矫情。”
“瞧您说的，您年轻的时候肯定不矫情，现在不是上了年纪吗？”
“该注意就得注意。”
一边反驳着一边拉着老爹进门，老爷子拗不过，只能任由儿子把自己拉到里屋。
“家里没什么像样的水果，就只有几个苹果。”
“老师，两位同学，你们别嫌弃。”
杜建垒妈妈把果盘放到桌上，苏洺一言不发，司轻雪温柔道：“您说的哪里话。”
“阿姨，您也坐。”
“哎，好！”
大家都坐好，面对着朴素老实的两位家长，司轻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出了司轻雪的犹豫，杜石头率先打开话茬。
“同学，你就是建垒班里的导助吧。”
“叔叔，您知道？”
“呵呵呵，听建垒提到过。”
“他说啊，管理他们的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学姐，在读研究生。”
被这么一说，司轻雪就更加不好意思提接下来的事了。
“同学，上次打电话，也是你接的对吧。”
“建垒这孩子不让我们省心，您几位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事。”
“直说吧，我们两口子有心理准备。”
搓着手掌，指头乌黑，迸裂着伤口，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征求过吴教授的意见后，司轻雪只能如实把调查结果告知两人。
“经过简单调查，被欠钱的一共有九十多位。”
“包括同学，老师，宿管阿姨，门卫大叔……”
“总欠款一共三万五千四百二十五。”
“这是我们统计的数据，只可能少，不会多。”
从包包里拿出来一叠单子，出发之前，她和苏洺专门去打印店把数据打印出来。
为的就是方便让杜建垒父母查看。
当看到单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后，杜建垒妈妈率先绷不住，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
“妈！”
“您没事吧！”
“……”
一把扶住老母亲的胳膊，杜建垒眼眶已经泛红。
回头看向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建垒，你从小一直都很优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能和这么多人借钱！”
“人家以后还怎么看你，还会有人和你做朋友吗！”
三万多的欠款，对于他们家来说，还没有到达不能接受的地步。
之所以这么伤心，主要还是因为孩子的行为，经过他这么做后，以后在学校还怎么生活？
人家同学和老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
比起杜建垒妈妈的崩溃，当爹的还算冷静。
虽说捏着欠款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还是用乞求的眼神看向了司轻雪和吴教授。
“老师，同学，你们能不能再给这孩子一次机会。”
“咱们这里条件苦，孩子读书不容易。”
“这欠款，我们家愿意替他偿还，学校这边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要开除他。”
“……”
“叔叔，您可能误会了。”
“学校从来没有想过要开除他。”
“实话和您讲，现在这个事情就只有教授和我们两人知道，之所以来这里，一来是想了解建垒为什么会欠这多钱。”
“二来是希望他能改正。”
听到儿子不会被开除，杜石头的眼眶也不由湿润，内心悬浮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建垒，你过来。”
“爸问你，你为什么会和这么多人借钱。”
“借的钱都去哪了？”
声音平静，没有对着杜建垒大吼大叫。
但就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却让杜建垒从心里感觉到一阵压迫感。
“是不是买手机了？”
“唉~”
一直默不作声的爷爷站起身，步履蹒跚走出屋子，大约五分钟不到，拿着一个崭新的手机走了进来。
“前些天塞到我那里一个手机。”
“我问是不是你们让买的，他也不说话。”
说着，把手机放到桌上。
新款的折叠屏手机，差不多一万块的价格。
“三万多呢，不可能都买了手机。”
“剩下的钱呢？”
声音怯懦，杜建垒小声道：“花了。”
“和同学出去吃饭，基本上都花完了。”
“……”
根据杜建垒的说法，三万块也不是一朝一夕借的，开始的时候还能按时还同学。
到了后面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后面还借了网贷，之所以不择手段和老师同学借钱，就是为了还网贷。
当听到还借了三万多的网贷后，杜石头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狠狠拍了儿子肩膀一下。
“你！”
“是要气死我们吗？”
网贷的事情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叔叔，您先别着急。”
“咱们先解决问题。”
“网贷的事情最要紧，以我的意思，家里帮忙先把网贷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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