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夜色逐渐褪去，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张衡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一直沿着跑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让冷风吹散脑海中的迷雾。尽管如此，那些纠缠不清的思绪依然如影随形。
天色渐亮，操场渐渐热闹起来。几个早起的学生已经开始晨跑，他们的欢笑声和充满活力的脚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张衡站在跑道边，目光茫然地看着这些身影，心中却有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他们看起来都那么正常……而我却像个异类。”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操场。
回到宿舍楼时，天已经大亮。张衡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底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他用毛巾擦了擦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或许，我需要更理性地看待这件事。”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堆积的课本和笔记，突然停在一本心理学概论上。这是上学期辅修的选修课教材，他只看过几页，如今却像是一扇敞开的窗，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心理学也许能解释这些梦，或者那些奇怪的感觉。”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开始闪现心理咨询师曾经提到过的一些术语，比如“压力投射”、“潜意识防御机制”……尽管这些词汇对他来说仍然很陌生，但却给了他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性。
“去图书馆找找看吧，那里或许会有更详细的资料。”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张衡带上笔记本和几支笔，步行前往校园图书馆。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的小路上，路旁的树叶被微风轻轻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样的景色原本能让人感到平静，但张衡的内心却始终像有根弦绷得紧紧的。
“如果这些梦只是心理问题，那或许通过研究和调整就能解决。”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试图给自己打气。
但另一个更深层次的声音却在反问：
“如果它们不是心理问题，而是真实的预兆呢？我该怎么办？”
张衡的步伐放慢了些。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仍然不愿完全否定那些梦的真实性。那些画面，那些模糊的人影，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压迫感——它们太具体了，具体到让他无法当作是简单的幻觉。
图书馆的冷气迎面而来，让张衡打了个寒战。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打开了电脑，浏览图书馆的书籍检索系统。他输入了几个关键词：“梦境解析”“潜意识”“压力与幻觉”……系统迅速返回了一系列书目。
张衡将几本看起来相关的书记录下来，走向书架。他的目光在书脊上快速扫过，很快找到了一本标题为《潜意识与梦境解读》的书。他抽出书本，翻开目录，发现里面提到了关于梦境象征的章节。
“或许，这能帮我理解那些筛子和模糊的人影。”
接着，他又找到了一本《压力与心理状态》，书中的一章专门讨论了人在极度压力下如何产生幻觉的可能性。
“幻觉……它们真的可能是幻觉吗？” 张衡拿着书，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回到角落，打开书本，认真地阅读起来。书中的内容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是关于潜意识如何通过梦境呈现内心深处未解决的问题的论述。书中提到，梦境中的符号往往代表了人的恐惧、渴望或者记忆的碎片。
“骰子……它是不是象征着某种选择或者命运的掌控？”
张衡一边看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想法。他回忆起梦中自己尝试控制骰子的情景，越是试图操控，就越是感觉到脑力的耗损。
“是不是在暗示我，我的控制能力有限？”
然后，他翻开另一本书，里面提到人在压力状态下会放大感官的体验，有时甚至会将日常信息拼接成完整的虚构画面。
“这听起来像是心理医生对我的解释……” 张衡沉思着。
但随着阅读的深入，张衡的眉头越皱越紧。尽管书中的理论提供了一些可能性，但他始终觉得这些内容无法完全解释自己的情况。
“如果梦里的一切只是我的潜意识投射，那为什么它们和实验室的真实细节对得上？” 张衡咬着笔头，心中的疑问更加深刻。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阳光已经洒满了图书馆的草坪，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聊天，或者安静地读书。
“他们的生活那么正常，而我却被困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张衡感到一阵苦涩。
最终，他合上书本，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管今天的阅读给了他一些理论上的解释，但他心中的迷雾却没有真正散去。
“或许我需要找到更多线索，不仅仅是心理上的。” 张衡喃喃自语，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实验室、病毒泄露的记忆。
“如果答案不在这里，那它会不会就在实验室里？”
张衡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他低头将笔记本收好，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下一步，他要尝试回到实验室，或许那里能给他更多的线索。
清晨的图书馆渐渐热闹起来，但张衡的心中，仍然是一片孤独而执着的探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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