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五等谢司静平静了一会儿才问道：“郑老师跟你表白了？”
“额……”
表白？
“好像没有，又好像有。”
“什么意思啊，你把我搞糊涂了。”
谢司静说道：“他倒是没有说喜欢我之类的话，但我提结婚，他同意了，说周末带着礼金，和他母亲上门提亲。”
云小五没想到是这样的。
速度太快了，比坐火箭还快。
不是应该表白，说我喜欢你之类的，然后谈一场甜蜜蜜的恋爱，最后才是结婚吗？
可能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郑光明能想到上门提亲，还带着母亲，说明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云小五放心了。
“郑老师真是不错的男人，那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咱们赶快回家跟妈说这件事吧，她听了肯定高兴。今天是周四，后天就周末了，咱们需要准备啥不？”
她结婚的时候什么仪式也没有，不懂这些。
谢司静更不懂。
“回家问问妈去吧。”
谢司静蹬自行车载云小五回到军区大院。
有人蹬车，云小五是不会蹬的，她是个懒人，能省点力气就省，蹬一个小时怪累的。哪有坐在后面吹风舒服！
于淑芬听到男方要上门提亲，激动得流下两行泪。
谢司静道：“妈，你先别急着哭，等我出嫁的时候再哭行吗？万一婚事黄了，你不白高兴了吗？”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谢司静是见不得母亲哭，故意说的。
于淑芬抹了眼泪，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周末的时候，男方上门，她要准备什么菜招待人家。
“妈，男方提亲的时候我们要准备什么？”
云小五问道。
“提亲主要是男方准备礼金，我们女方就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就行了。”
“哦。”
原来是这样。
她也学着点，毕竟她有两儿子，一女儿，以后他们讨媳妇、找女婿的时候，她也得懂一点婚俗流程。
云小五暗自想着。
……
很快周末到来了，于淑芬一早就钻进厨房开始准备。
谢司静站在大院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郑光明和他母亲。
带着母亲不好骑自行车，郑光明和老母亲坐公交车过来的，就是得转车，麻烦一些。
谢司静看到郑光明，难得害羞得错开了眼神，扭头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往大院里走。
“阿姨，坐车累不累？”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
笑眯眯道：“不累，一点不累。”
马上就要娶儿媳妇儿了，累啥？她老太婆浑身充满劲儿。
老太太看着她的头发一个劲瞅，这是谢司静回来后她们第一次见。
谢司静看老太太打量她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长发好看。”
郑光明跟在身后，来了好几次，这次终于进院里了。
跟着谢司静来到谢家。
谢松和于淑芬已经在门口等着，云小五、谢欢、谢灵双也在。
谢松和于淑芬飞快看了看准女婿，满意极了。
高大稳重，一表人才，还是大学老师。
满意，他们很满意。
于淑芬笑眯眯地迎着郑光明母亲往屋里走。
“光明母亲，你坐。”
于淑芬拉着亲家坐下，给她面前倒了一杯热茶。
郑老太太对谢家也是满意极了。
拿出准备好的礼金，用红纸包着。郑光明也把提前准备好的布匹放上去。
郑光明此刻才有些自卑。
他看见谢家屋内家具家电齐全，平常人家没有的，他们家都有了，电视、收音机、冰箱，外面院子里还停了一辆自行车，就是云小五平时骑的那辆。
他就是一个大学老师，工资也不高，老太太身体不好，偶尔还要看病花钱，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钱。但好歹也攒下来500块。
谢松夫妇和谢司静都没有在意聘礼的多少和贵重。
他们看得出来郑家很重视这个婚事，这就够了。
他们谢家看中的是男方的人品和婆家人的人品。
这些他们都满意。
婚事很快就敲定下来。
两人都不想办婚礼，只领证。
对此，双方长辈不太同意，但两人都坚持，他们做长辈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他们去了。
于淑芬说道：“那你们领了证，去买些喜糖回来，我给邻居和亲戚朋友发一发，好让大家伙都知道我女儿结婚了。”
她也是有私心的。
朋友和邻居都认为她的女儿这辈子嫁人难了，背后肯定没少把她女儿当谈资。她得打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她女儿不但嫁出去了，还嫁给了一位大学老师。
谢司静太知道她妈的心思了，痛快地答应。
“没问题！我们多买一些，给阿姨一些，也去发一发那边的亲戚朋友。”
“哎，好好好。”
郑老太太答道。
郑光明和谢司静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笑意。
谢松看了看日子，说道：“后天就是好日子，宜嫁娶，你们要不就后天去把证领了。不办婚礼，领证就得选个好日子。”
郑光明没意见。
“好，我后天上午没有课，我来接你。”
郑光明看着谢司静说道。
谢司静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红晕，点点头。
郑老太太高兴坏了，吃过饭就要急着回家，说是回家布置婚房去。
这么一说，于淑芬也没留她。
可不呗，后天就领证了，婚房是得准备起来了。
母亲走了，郑光明只好跟着回去。
临走时，不舍地看了一眼谢司静，谢司静自然也舍不得他，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院门口。
回来时，云小五打趣道：“别舍不得了，后天你们就可以天天守在一起。”
谢司静点点头。
“说的倒是，我比你强多了，好歹在一个城市，以后每天还能见面。”
云小五轻捶了她一拳。
“你存心提起我的伤心事是不？”
谢司静自知不对，赶快打住。
“行了，我错了，我不说了，对了，你给司扬打电话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他姐我嫁出去了。”
“嗯，放心吧，会告诉他的。”
郑老太太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街里，豪气地买了新被子，扯了新布料，又去买了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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