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一早上门挑衅，又岂会招此灾祸？试问，如果万妖女王信的是你，而非我，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的，那就是我，可在那之前，我可曾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吗？”
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
真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如果非要说我做错了什么，那就是万妖女王要杀他时我心软了，阻止了万妖女王。
“呵呵……不错，区区凡人女子，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头脑清醒，据理力争，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陡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乌羽的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说了一大堆，只有\"凡人女子\"入了我的耳。
他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和江云衍的关系？
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在万妖女王面前揭穿我？
还是说，万妖女王，其实也是什么都知道，她就是在配合我们演戏罢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已经蹦出了无数种可能。
乌羽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猜想，直接俯身将唇凑近我耳旁低声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是个人类女子，我还知道，你和江云衍……”
乌羽顿了声，一副残躯越发向我靠近，一字一顿道：“是、夫、妻！”
“轰……”
我的脑子里顿时犹如一道惊雷轰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睁大了眼睛，愣愣的望着他。
“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没让万妖女王杀了我？呵呵，从你一进入妖界，我便知道了。”乌羽扬着那仅剩的半张脸，尽显得意与恐怖。
原来，他那么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万妖女王，还大清早的来给我上演那样一出？
但凡他告诉了万妖女王，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杀了他。
可我的一身修为都被封印了，我杀不了他。
我眼中对他的恐惧早已退却，只剩下一片冰寒。
现在我也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万妖女王也知道了。
只得在心里斟酌了片刻，随即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是女子，可有什么证据？你说我和云衍大人是夫妻，那为何妖王陛下还会留我到今日？”
乌羽仍旧是一脸笃定的表情，面对我的否认，他只是嘲讽一笑：“哼~嘴硬！”
说罢，他的眼神里露出了危险：“你想要证据，那还不简单。”
语毕，那诡异的半张脸，竟浮现出一丝阴邪，一双同样血肉模样的手，当即就扒去了我的外衣。
“啊——！乌羽，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的抗拒出声。
虽然我的身体被施法变成了男子，即使乌羽扒光了我的衣服，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我内心真真实实是个女子，突然被一个男人扒去了衣服，怎么可能淡然接受？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江云衍的名字，希望他马上就能出现，将这个不人不鬼的丑东西碎尸万段。
见我这般反应，乌羽裂开残破的唇，癫狂地笑出了声：“哈哈哈……还要我继续吗？我也好想看看，这外衣包裹之下的皮囊，到底有何不同，竟能让妖王陛下着迷？”
他真是个变态！
“你究竟想要如何？”
乌羽蓦地噤声，止住了那刺耳的笑声，满眼阴沉的盯向了我，一开口，便让人毛骨悚然：“你看，我的脸毁了，身子也毁了，残躯岂能伴佳人？我想要你的脸，要你的皮肉……”
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望向乌羽的眼神，无比的错愕。
不过须臾，又被惊恐替代。
他想要剥下我的面皮，供他自己使用。
我体内虽然封印的千年修为，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若我是变成乌羽这幅模样，那就必死无疑。
“我如果被你害死，万妖女王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即使乌羽不弄死我，被万妖女王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和江云衍的关系，她同样不会放过我。
乌羽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你不会以为妖王真喜欢上你了吧？天真！妖王看中的，不过是你的皮相罢了！若我将你这幅皮相据为己有，那我便又能回到妖王身边，重新得到妖王陛下的恩宠。至于你，一个串通江云衍欺骗妖王陛下的冒牌货，呵呵呵呵……”
他接下来的话，被那可怖又无比欠揍的笑声取代。
是啊！
无论怎样，这都是一步死棋。
“在妖王眼里，你也不过是她排遣寂寞的工具，她一挥手便可要了你的命，因为你的命，一文不值。尽管如此，你也宁愿顶着别人的脸，跟在她身边？”
乌羽鄙夷的扫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爱她，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哪怕卑微如尘。即使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那又如何？”
我真的要被他气笑了！自己是一只乌鸦，难道他觉得乌鸦比狗高贵？
这样的爱，可真让人窒息。
果然，三观不一致的人，是永远无法聊到一块儿去的。
我也不再理会这个疯子，微微垂下眼眸不再看他，试着调动全身的灵力，看看能否冲破江云衍设下的那道封印。
任谁也想不到，原本是想要保护我不暴露身份的封印，此刻成了我的催命符。
可乌羽并没有给我时间去冲破封印。
见我不出声，他就直接动了手。
只见那两片残破诡异的红唇不停翻动，即使我翻遍了身为凌姬时的记忆，也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咒语。
我只知道，从他咒语声响起的同时，我全身上便开始传来阵阵撕裂的痛。
眼睛开始充血，再看向这个世界，仿佛罩上了一层诡异的红。
脸周开始渗出血水，皮肉渐渐分离，堪比凌迟的疼痛，让我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是本能的张嘴，无声的嘶喊着：“救……救……”
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只乌鸦精手里了吗？
从前世到今生，我和江云衍经历了生离死别之痛，今世相逢之喜，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要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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