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期时人的精神状态最放松的时候，下课了，街道上学生们的吵闹声，空气里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气氛，归巢的鸟儿喳喳叫着。可是这和这间办公室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在湖心岛的下方，耳边依稀有波浪冲刷外墙的声音。
*静，文千千甚至能数清自己的脉搏，对面的人在认真看着校长发过来的推荐书，千千很想打断他，然后提议先谈谈，但是打断长辈对于她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所以她也只能忍耐。
明明表情已经急不可耐了，但是任然没有发出声音，意外的倔强。梁启朝心里这样想。他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对别人总会怀有一丝抗拒心，对自己则是不自行，是很难合作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没了逗弄对方的念头，把早就看烂的信件放下：“冰淇淋不好吃吗？”
“？”文千千倒是没想到他的切入点是这种中老年式的，但是这种情况下谁吃得下口啊，她看着正在融化的冰激凌和被浸湿软踏踏的甜筒，感觉很惋惜。“不，挺好吃。”
“吃不下就别挖那么多，没人和你抢。”
“……”
“不吃就扔了吧，垃圾道口在那，一直抓着会弄脏手。”他指指门口的一个推拉小门。
“……”文千千默默照办，心中突然升起一点熟悉感，啊，这种状况真是似曾相识，就像发生了很多次一样。
再次坐下来，梁教授也扬起上身靠在椅背上，这才像要展开谈话的样子嘛。文千千做好了交涉的准备，梁教授温和的笑着，但是文千千可清楚的记得这个人在电话里是怎么样的，连和陌生人打电话都是那样，那么……
她尽可能的挺直腰，回忆珊莎教过自己的面试一百条之一，要直视对方的双眼，害怕的话就盯着眉心，语气要坚定：“梁教授，关于在贵研究所实习的事，我认为我仍然需要了解一些情况才能做决定。”
梁启朝早就料到她不会是顺从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点头做出在听的姿态。“在来之前我有搜索过贵研究所的相关资料，但是除了在岚山科技年报上的报告，还有一些杂志的推测之外，我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份正式文件有显示你们是…”文千千在斟酌用词。
“很显然这里是地下研究所，但是我敢保证我们的行为是得到批准的。如果你想看中枢省方面的相关资料的话，我可以提供，你知道的，这里和纽斯顿不一样，在岚山地下研究所是不违法的。”梁教授很直接的说道。
不违法是不违法，但是也不合法，只能是中枢省有意无视而已吧。岚山有很多地下研究所，这是其他两个科技中心都没有的情况。
“但是教授应该清楚，我不是岚山人，我本应该遵守的是自己所属势力的法律。”文千千做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件事我和你们的校长已经讨论过了，在文件上，你只是在平城理工做了一段时间的实习助教，我在学校有课程，我觉得这不会有问题。”好一个不会有问题啊，一个教原子啥啥啥的教授请个研究历史的学生当助教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有奇怪的交易吧！
“至于你最担心的父母问题，你现在还在读书，而且，据说……在校期间完全没有交流？”校长真是心大，一下子都快把文千千的老底都掏出去了。文千千第一次深刻的明白什么叫里应外合坑队友，她好气啊。
“其实你清楚自己会留下来，所以刚才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梁教授笑得人畜无害，“毕竟你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何况，对方手里还有把柄。”
果然可恶透顶！文千千差点翻起一个超级大白眼，但是她克制住了：“那梁教授想怎么办呢？”
“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呆在这里，成为实习生。”
“一个文科生，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实验品吗？”这句话就有点针锋相对了，但是并不是千千耍脾气，而是她自己的预感一向非常准，不然这百般折腾就是为了让自己留下了又是为了什么？重新捋了一遍整件事件的过程她不由得发现了几处疑点，现在她似乎明白过来了。即使自己是个理科白痴，不代表自己真的是个白痴。
梁教授摇摇头：“你不能片面的看待一个研究所的构成，不然你以为带你进来的桃子是干什么的？不过，的确，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既然文同学如此聪明，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办手续了？要知道，本研究所的保密系统做得非常好，我有自信。”
“行吧。”几乎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
梁教授笑着把推荐信收进一个信封里，文千千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纸质版档案。怪不得他有恃无恐，自己真完全被校长“卖”了。“那我们去人事部吧。”
……走咯，卖猪仔去咯……文千千无奈起身，跟着梁某去人事部了。哎，不懂啊，现在论坛上的女孩子哭喊着什么控大叔的，年纪轻轻的哪里玩得过人家，被卖了还帮忙数钱，啧啧啧。她在心里吐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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