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月徽止看着云轻漪，以他所知道的她的经历来看，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飘渺仙峰的。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云轻漪不答反问。
“你——”月徽止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对于她，他几乎一无所知。仔细想了想后，他才道：“你不是下界之人。”
“对。”云轻漪点头，“还有吗？”
“你的实力，不弱于我。”心里漫出一股异样的让他很不舒服的情绪，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这样的。
“或许吧！”云轻漪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她的妖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月徽止显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可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那种会缠着追问到底的人。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他纵然很想知道，也绝不会再问了。
云轻漪何尝不了解他？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这样吧，等到景行哥哥的事情了了，我就彻底的和你谈一次。”云轻漪道，“总之你放心，我对你，对你们月家，都没有恶意。”
她这话落下，月徽止就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那我等着。”他一脸认真地道。
“嗯。”云轻漪点了点头。
……
晚上。
云轻漪躺在床上，鼻端传来一阵清雅的荷香。
那香味仿佛带有魔力，让她烦躁的心情都有些平静了下来。
她索性起身，出了阁楼，绕着开满荷花的湖走了好几圈，最后又顺着栈桥一路走进了湖心亭里。
暖白玉制成的凳子坐下去并不觉得凉，她看着眼前一支支婷婷袅袅的荷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白日里她看上去镇定又从容，毫不犹豫就对月徽止许下了承诺，但事实上，她怎么可能不担心？或许，说担心都是轻的。
她对他做的那件事，换做任何一个有尊严有骨气的男人，怕是都无法接受，毕竟那可是……
当初在聚元门见到他的时候，她想的还挺好，让他喜欢上她，甚至为她要死要活，然后她再把那件事向他坦白，顺便卖卖惨，表明她当时也是走投无路，这样的话，他就算一时震怒最后应该也会原谅她。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在他还没有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就先一步沦陷了，在他从秋山宗的魔风洞中救出她的那短短几息里，她两世以来一直空白的心上，镌刻上了他的名字。
眼看着他们的感情在逐渐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实在不想继续瞒他。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她很明白这一点。
因此，不管他在知道当年的事情后，是选择原谅她，还是和她反目成仇，都是她必须接受的。
可是话虽如此，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和她变为仇人，她这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她不想对他出手，可也不想死在他手中，最多让他去掉自己半条命，也算是向他赔礼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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