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卿果然没有移动，她皱眉站在原处：“你这是为了什么？”
赫烨面上仍是不变的微笑，鼻尖轻轻耸动，像是嗅着空气中的什么味道一般：“或者，你直接杀了我？”
他声音清浅，又像是带着什么蛊惑的味道：“杀了我，你的师兄也会和我一起死。”
“但没关系啊。”男人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却无损他的风貌。
除了整个人过于阴沉了一些，赫烨看着就像是最为完美不过的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正极尽自己的蛊惑之能：“只要你杀了我，我便祸害不了天下苍生。”
台卿的神色一凝：“什么意思。”
男人的唇角微微一勾，眼神看着竟是染上了疯狂的味道：“这意思不是极其明显吗？”
“你所见过的那些城市，城市里那些感染莫名的瘟疫死去的人们，那些抱脸肉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全都是我布置下去的。”
台卿自然早已想通其中关键，只是......
赫烨的唇角染上了疯狂的弧度，他注视着天空之中那些在凤凰火焰之中扭曲挣扎的黑色魂灵，露出了十足疯狂的笑意：“你以为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呢？”
他说：“自然是，现在所有的人间城池，都在为我提供着生存的机会，一个人失去生命，便有一盏灵魂的火焰，为我而燃烧。”
他大笑出声，只是那手还劫持着成钺，“你现在自然可以选择杀了我，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可台卿却仍然是听得十分的分明。
她分明听见，这个疑似曾经是自己的师叔的前任魔尊，在最后竟是像撒娇一般：“就像是你的师父那样，为了狗屁的苍生，为了狗屁天下，连自己一起生长的师弟都能一起送入深渊......”
台卿的神色一凝，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上一辈的秘辛。
可这到底没有所谓。
台卿看着面前的男人狰狞着邪笑：“选择吧，是杀了我，终止那城市之中不尽的屠戮，还是......”
他的声音低而又低，匕首已经在成钺的脖颈处留下血痕：“选择自己的师弟，为这个魔道，背叛整个修仙界。”
台卿靠近了一步。
赫烨并没有动作，仍然是面带着微笑。成钺似乎比他还要淡定，一双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台卿，像是等待着她的答案。
台卿又进了一步。
赫烨的匕首已经嵌入了成钺的皮肉之中，台卿隐约能分辨出空气之中的血腥味道。
太过于苦痛的味道，台卿垂下了眼睑。
她停住了脚步。
赫烨看着她，嘴角一如既往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
台卿抬手，长歌逐渐浮现在了她的手中。台卿抬起眼，细碎刘海掩映下，她的眼睛并不分明。
她抬起了手。
赫烨的眼神变了又变，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却松开了匕首：“你竟是做了同你师父一样的选择。”
成钺没有离开，赫烨也没有动，天地间，仿佛只有台卿刺出的这一剑。
当胸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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