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连头也不敢抬的助理小林，语气很冷，带着压抑的怒气。
站在对面的人仍旧低着头，唇抿得很紧，厚重的刘海因为低头的动作垂在额间，遮住了眉眼，让王德佑看不清她的表情。
“说话！当初的勇气去哪儿了？！”见她下巴都快贴上脖子了，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王德佑显然有些耐心耗尽，声音陡然拔高，满腔怒气就快要宣泄而出。
林助理被他凶恶的态度吓得身形一震，绞在身前的手越发用力，直到指节微微泛白。
“王......王总，我......我不知道您在说......说什么......”她极力抑制，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懂？”王德佑冷笑着点了点头，眸色如淬了冰一般寒冷。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合同文件，大力砸在林助理面前的地上。
“看看也许就懂了！”一沓纸被仍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在脚边炸开。
林助理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形僵直，没有一点要看的意思。
“怎么？不敢看？”王德佑的眸底迸出骇人的寒意，犀利漠然。
“不......不是......”她僵硬的慢慢蹲下，就像慢动作，缓然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动作十分僵硬的翻看着，眼神有些飘忽。
若是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拿着合同的手在微微颤抖。
王德佑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带着无形的威压。
过了良久，林助理试探着抬头，不想却与王德佑审视的目光撞个正着。
她猝不及防，被吓得猛地一颤，瑟缩的目光不自在的扫向别处，结结巴巴的开口：“王......王总，我......我真的......真的没见过这份合同，有......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见过？我还没有老糊涂！当初，可是你亲自把这份丽景豪庭装修材料的合同送到我面前，给我签的字！林助理，你这是贵人多忘事？”王德佑绕过宽大的实木办公桌，背着手，悠悠踱步到林助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逼视得她抬不起头来。
“可是......可是，当时......当时不是这样说的，这......这合同内容不对......”林助理紧咬着下唇，把头偏向一边，不敢直视王德佑的双眼，弱弱低喃。
“哦？是吗？”王德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内容不对？那林助理倒是说说，哪里不对？”
林助理使劲咬着唇，唇瓣被扯得泛白，斟酌着措辞：“王总，当时商谈的内容......内容您是知道的......”
闻言，王德佑眼角的笑纹越发加深，眸底却是一片冰冷肃然：“正是因为我知道！我也知道关于这个项目，我只签过一份协议。林助理倒是解释一下，这份你我都不知道的合同上面为什么会有我的亲笔签名和公司公章？！”
林助理脚下一软，猛地往后踉跄几步，瘦小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王总，那......那可能是别人......”
“别人模仿我的笔记？还是别人调换了文件？”王德佑冒然打断林助理接下来的解释，帮她说完她欲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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