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们的身体潜意识，在害怕。
或者说他们身上的每一枚细胞，在害怕。
陈轩却似乎陷入癫狂般。
虽是微笑地在说着。
但他的脸却给人玩偶般的，皮笑肉不笑的惊悚。
“但是还不行，我还是好难受，憋得很难受，很难受。”
“就仿佛回到了以前，什么都不爽，什么都想给他砸烂。”
“我就努力催眠自己，暗示自己要做一个好人。”
“无时无刻不在自我暗示，暗示要做一个积极向上，三观正的好人！”
“所以幼儿园前，明知危险也要咬牙救，哪怕双手甩得肌肉撕裂，也要救！”
“但是还不够，我害怕有一天会忍不住，会憋不住。”
“那就创出神功，传功给郑勇和姜金，努力提升他们，期望他们有一天有能力阻止我。”
“可是还不够，我憋得还难受。”
“就在自传里推女，推女，再推女，几乎就要推成刘备文了。”
“我马上就要暗示成功了。”
陈轩说到这，竟突然暴起。
从沙发直接突闪至床边，一把扣住张羽的脖子。
将他整个人抓至眼前。
猩红如血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张羽的双眼，语气也有了几分歇斯底里，“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夕夕？”
“你知不知道，前天我看到夕夕被全网这么欺负，我差点就憋不住了！”
张羽被掐得脸色涨红，全身无法动弹的状态，让他眼神里尽是绝望。
那个晓慧，更是害怕得瞳孔放大。
意识都有了几分模糊。
陈轩却在这时，突然一晃脑袋，轻轻地放下张羽。
双眸里的猩红也淡了一些。
他甚至还拍抚张羽的肩膀，揉他的脑门，“抱歉，我失礼了。”
重新返回沙发。
抹了把脸坐下。
“幸好，夕夕跟我在一起了。”
“我很开心，觉得幸福已经来临了。”
“尤其昨天，我还在万人瞩目下，打破了世界纪录。”
“当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收获感，甚至给我一种，我已经正常人了的错觉。”
“以为，永远都不会再犯病了。”
“但是你..！”
陈轩猛扣住沙发扶手。
差点就要再次暴起，却忍住了。
结果这时。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张羽的一个小弟在外面喊话，“羽哥，你忙完了吗，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陈轩如机械般，面无表情地转向房门。
额头青筋完全凸起。
显然是在极力控制内心的躁动。
张羽现在坐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滩臊臭的液体，因为他的脸被陈轩摆放的位置，是正对陈轩的。
所以他紧闭双眼。
恐惧的泪水无声流淌。
他不敢睁眼。
因为一睁开。
很有可能，就会对上陈轩的眼睛。
砰砰——
“羽哥？羽哥？”
外面的小弟还在敲。
晓慧却不敢应答。
她也不敢看陈轩，但求生的本能又驱使她看陈轩，因为只有这样，她眼神里的哀求才有可能被陈轩发现。
陈轩沉默良久，才继续开口。
这次语气倒是很平淡，仿佛唠家常般。
甚至还是垂眸轻语。
没有用那双猩红吓人的眼睛瞪他们。
但张羽和晓慧，却听得如坠深渊。
透到了灵魂深处的冰寒。
“张羽，你说你也真是的，你暗害郑勇他们，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你压的钱不少。”
“可是你选什么暗害的手段不好，偏偏选车撞，还要用卡车？”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哦抱歉，我好像没提过。”
“是这样的，我爸妈呢，也是被车撞的。”
“巧了不是，也是卡车。”
“又巧了不是，你和我那个仇人一样，也在一方城市只手摭天。”
“还巧了不是，冯东东的伤势，我和爸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懂，什么叫一模一样吧？”
“所以你这样做，我很难不勾起…那不美好的回忆啊。”
陈轩说到这，啧了一声。
起身开门。
因为房门还在响着。
房门打开，一众小弟进来。
张羽和晓慧赶忙投以求救的眼神，却骇然地看到一众小弟如行尸走肉，面无表情，僵硬地走进来。
“呐，你们也看到了。”
“我简直就是无敌啊。”
陈轩站在小弟们的身前，拍拍这个的肩头，扇扇那个的脸颊，语气感慨。
“我这么强，心里却那么难受。”
“还时刻催眠自己，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这多么的不容易啊。”
“克制，克制。”
“就算冯东东的伤势，让我的脑海，这一整天都是我父母死前的样子，我的想法却还是要克制。”
“要忍住，要憋住。”
“但难受，憋不住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就去找夕夕，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要得她都哭了，才稍稍缓解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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