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时候？现在？天津遭遇一伙神秘武装的袭击？上帝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睡糊涂了吧？”
“瓦德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听听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什么？你是说胶州湾的海军舰队在巡航的过程中遭遇东洋舰队的袭击，损失惨重？你们这是擅离职守知道吗？”
“你跟我吼不着，海军那些人根本不听我的。”
挂断电话的瓦德克，立刻给卢森堡打了过去，“是的，尽快吧！”
卢森堡当初带着瓦德克的儿子女儿去了奉天没几天就回来了，只因那里的环境很糟糕，他担心几个孩子的危险。
“阿尔弗雷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
“你们俩快点上楼睡觉去，爸爸要跟卢森堡叔叔谈话了。”
“爸爸，你保证，下回再让我们去一趟奉天？”
“好吧！只要安全，随时都可以，可以了吧？”
好不容易摆脱两个孩子的纠缠，瓦德克走到吧台前，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卢森堡。
“我没有晚上喝酒的习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那位海军上校到底干了什么？不是让他扩大巡航范围吗？为什么那么鲁莽，直接加入战团？要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了，他会被立刻调回本土的！”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他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觉得他下令配合英国人的舰队对旅顺东洋海军动手是为了这个？不不不，阿尔弗莱德，英国佬吃饱了撑的，为什么一反常态对东洋海军下死手？听你说，他们起码战损了超过二十艘军舰不是吗？”
“我也想知道啊！而且他们还是从秦皇岛一路过来的，你来看看这张海域图，虽然他跟我的关系很恶劣，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撒谎的。说明在大沽口附近有一支神秘舰队存在，这才将他们两支舰队拉进了战团。”
“是友是敌？”
“起码现在看来是友非敌，你现在就草拟一封急件，我要向皇帝陛下汇报这一场巨大的胜利。”
卢森堡知道自己劝不了瓦德克，只能拿起鹅毛笔沾了点墨汁草拟起来。
刚刚一杯酒下肚，电话铃又再次响了起来。
瓦德克将空酒杯一丢，接了起来。
“谁打来的？”
“海军那帮人，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喂？什么？现在？疯了吧？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冒然进入天津，造成一切后果你能负责吗？”
电话被用力合上。
“果然，天津公使馆直接给海军那边下达了增援的命令？”
“对，他们直接绕开了我这个青岛总督！全都加进去，让皇帝陛下知道我这里的窘境！”
“然后呢？皇帝陛下直接换人吗？别闹了，阿尔弗莱德，你忘记我们还有一位盟友，华夏盟友呢！”
“华夏盟友，这次你去奉天见到他了吗？”
卢森堡很想撒个善意的谎言，但是他还是摇摇头。
“你看吧！那家伙就是神出鬼没的，所谓的同盟就是一纸空话！”
电话铃再一次响了起来，他就看到女儿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亲爱的，有事儿吗？爸爸现在很忙！”
“喂？什么？谁？卢先生亲自找得你？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想当然？不是，你等会儿，让我捋捋，你是说，卢先生给你打了电话让你们安心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卢先生的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东洋租界那些驻军？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如果这个鲁莽的家伙还没有出发的话。”
挂断电话来不及对卢森堡解释，再一次拨打了出去，“对，是我！天津公所打来我这里了，说是警报取消了，让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我没有给你开玩笑。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地位，我才是青岛总督。有任何疑问直接询问过去，我不是你们的传声筒！”
发了一通火，好家伙，连小儿子也站在了楼梯上。
“亲爱的，爸爸刚才有些小激动，上楼去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爸爸，你答应我们...”
“答应，亲爱的，你们想去找谁都可以，行了嘛？”
“爸爸，爱你！mua！”
摇摇头，目送着自己的一子一女离开，瓦德克又给自己满上了两杯酒。
“你这么个喝法会醉的！还要怎么写？你看一眼，天亮了我拿去发！”
“抱歉，我的朋友。解决了，一切都是误会！你就把海战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写一下寄出去就好。”
卢森堡看到好友的心情恢复过来，将原先的信纸上的内容摘抄了一遍，然后将那份多余的用长柄火柴点燃。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戏剧化了，你说这位卢先生到底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施加者？还是传声筒？”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位合伙人的时候，就猜到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这是奔着东洋租界去的，搂草打兔子呢！”
“等等，我得打过去确认一下！”
“阿尔弗莱德，现在打过去不合适，那些家伙都精明的很，从你的只言片语里就可以读懂大概得意思。你知道很多人都讲究利益，如果东洋人给足利益，你猜那些人会不会把卢先生他们出卖出去？”
听懂了卢森堡的潜在意识，瓦德克总督将电话挂上，“确实是要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那你分析分析，他们纯粹是为了泄愤呢？还是为了占据天津？”
“他们隐忍了这么久，想来是后者吧！”
“那你的意思，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四九城咯？”
“很显然，天津是距离四九城最近的地方，拿下这里，等于京畿之地门户大开了。当年八国联军也是从这里进入四九城的不是吗？”
“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误的估计了他们的意图，他们不是清政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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